借与被借可不是小事……

□朱国明

现在，各类书籍汗牛充栋，电子时代又赋特色，人们也不缺买书的那几个小钱，借书自不必要。但是，在那个无书缺钱的年代，借书者心急，被借者心惜，借与被借可不是一件小事。且听我慢慢道来几件：

一是想看不能借。上小学时，本村邻家有本好小说，名字好像就是《三家巷》，书颜色发黄，颇诱人，可人家不让带回去看，没有办法，我只能上午下午去学校前，提前半个小时赶到他家，人家吃饭我看书，大约用两周时间便看完了这本小说。心中偷着乐，其实，我也在吃饭呢，只不过吃的是精神食粮。

二是想看随便借。这当然是指在大学时，考上大学后，需要办理几个证件，其中之一便是《借书证》。办证之后，第一次去学校图书馆，那情景那感受至今记忆犹新刻骨铭心。三层大楼全是书，一排排书架鳞次栉比，置身其中，如一只小鱼遨游在太平洋中。每本书上都贴有书标，当你在目录中找到你想看的书，便记下书名书标，把《借书证》交给图书管理员，找来书本办完手续，便拿书走人。或教室，或床头，或河边，或树下，看完之后还书再借，如此循环，一晃便是四年，究竟借阅了多少，根本记不清楚了。之后曾在市委党校学习，也办了《借书证》，也看了不少书。其间一事，至今未忘，办《借书证》需要交押金30元，当学习最后结束时，我正在看与香港有关的一本书，价约50元，索性押金不要书倒带走了。想来此事，觉得无道，但鲁迅先生说过，读书人的事，算得了窃吗？便又释然。

三是被借未还恼。凡读书人，多爱惜书。我也曾多次借书于人，但每次都是心有不忍，碍于情面，佯装慷慨，这大概是每个被借人的心理吧。借我书的人，多数看后即还，但有一次例外，20世纪90年代，一位朋友下乡，在我办公室看到我的一些书，便借了四本，说好看后就还给我，可是，从此杳无音信。朋友也是读书人，大概忘性大吧，我也碍口不提。想来他违反了“有借有还，再借不难”的规则，至今让我耿耿于怀，当然，朋友关系不受丝毫影响。

以前的事情，说给今天的年轻人，大多难以理解，但那的确是发生过的真实故事，借书与被借之间，透露出的是斑驳陆离的历史碎片，更是我们生命中若隐若现的欣慰和感动。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