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报记者 周若愚
春节前,居民周先生又将家中珍藏的一副手写对联拿出擦拭。
这副对联是周先生的祖父1997年春节写的。对联写在普通的红纸上,不能过水装裱,为方便保存,周先生几年前请人将它贴在板子上,外面覆了层薄膜。
据周先生说,他的祖父周化纯幼时苦读私塾,书法甚佳,曾为乡邻义写春联、喜帖无数。从他记事起,每年腊月二十三以后,天天都有乡亲拿着红纸到家里请祖父写春联,他站在桌前帮祖父拉红纸,或将写好的对联放在院子里晾干。地上铺满墨汁淋漓的红联,人们进进出出要踮着脚尖——这是春节留给他的最鲜明的印象。
在周先生的记忆里,祖父是典型的乡村知识分子,“终日劳作无他语”,闲时则爱看书,吃饭时桌上也放着本书翻看。
写这副对联时老人已经70岁了。那时候,市面上早有大量印制对联出售,红艳艳金灿灿的,好看又不贵,可老人还坚持给自家庭院和子女们手写对联,慎重地在他集存对联的本子里选句。后来年事愈高,渐渐失智,过年就不再提笔了。
老人当年有两副对联留存下来,“成家勿谓当家易,养子须知教子严”这一副由周先生留作纪念,另一副“五六月间无暑气,三五更天有书声”由他的叔父保存。平白如话的语句、平实家常的道理,仿佛老人在耳边的叮咛,每每看到都令人感慨不已,他在心底已将之视为家训。
时间长、纸质脆,对联有两处已开裂。周先生打算节后请人修补一下,“对联承载着先辈对后人的期许,我希望将它传给我的孩子们。”⑥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