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杨思妤
果杼的阿婆很老了,老到什么程度呢?当果杼与阿婆站在一起时,阿婆只到果杼的肩,果杼低头便看到阿婆白花花的头发。
果杼刚出生就与阿婆住一起了。清晨,当小镇醒来时,果杼的阿婆已准备好早饭,金灿灿的烙饼和浓浓的米粥。那时,小镇中已有几家换了煤气灶,果杼的舅舅也想给阿婆换掉老灶,买一个新的。果杼的阿婆却坚决不要,只肯用老灶做饭。
“阿婆,为什么不用新的呢?小满家的那个新的很厉害,喷出的火特别大”果杼不解地问。
“果杼啊,只有用老灶做出来的饭才香。”阿婆笑眯眯地摸着果杼的短发,果杼又看了一眼那土黄色的灶台,想起小满家的新灶,仍觉得心里怪怪的。但是,当她看到阿婆用旧灶做的卤猪尾巴后,就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。
果杼很喜欢每月的十五,因为那天外婆会给她带来她最喜欢的零食——金丝蜜枣。这次,阿婆去祈福把果杼也带上了,这是果杼从未有过的经历,她抿着小嘴巴,一副严肃的样子。阿婆给果杼换好衣服一手挎着篮子,一手拉着小小的果杼启程了。
当阿婆与果杼到家时,天已经黑了,阿婆细心地洗了洗果杼的小脚,也许是走的路太远了,一向爱闹腾的果杼安静地睡去了,阿婆替果杼掖好被角,又盯着果杼看了许久,才起身去忙了。
此时,小镇也睡了。可爱的星星们闪闪地爬上了小镇的夜空,果杼的阿婆戴上老花镜,将一条果杼妈妈小时候穿的裙子拿出来,在缝纫机的“吭哧、吭哧”声中给果杼做了一条背带裤,还又挑了块漂亮的花布结实地缝在果杼的背带裤上,做裤子的口袋,阿婆知道果杼总喜欢捡各种石子,装在口袋中。一切忙完已是半夜,阿婆满意地看了看手中的衣裳,关了灯,睡在了果杼的身旁。
多年之后,淳朴幽静的老院,甘甜清爽的井水,清脆婉转的鸟鸣声……小镇中一切单纯美好的事物,那简单快乐的回忆犹如果杼心中的一块净土,在这喧闹与繁华的社会中带来无限清凉。⑮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