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,我和她有一场盛大的约会。
南阳城就是她的家,一进门,扑面而来的,是她的身姿,她的气息,她的海洋。她以排山倒海的宏大气魄和波澜壮阔的态势向我奔来。我张开双臂应接不暇。她簇拥着我,环抱着我,清幽的香味氤氲成一缕暧昧的水雾,沐浴着我,让我无法呼吸,无法迈步。
她就是月季。
她千姿百态。有小巧玲珑的花朵、精巧别致的花束、华丽绽放的花树、柔媚回环的圈门、芳香四溢的花径、随风舞动的花篱、耸立挺拔的花墙、缓缓流动的花瀑、高踞头顶的花架、幽深曲折的花廊、眼波脉脉的花巷、整齐列队的花田,以及一望无际的花海,令人叹为观止!
她风情万种。有的端立,有的沉思,有的招摇,有的搔首弄姿,有的互相调笑,有的争吵不休。那粉红的笑脸是天真的女童,深红色坦然得宛如大家闺秀,淡黄色矜持的是小家碧玉,暗红中仿佛有金丝绒质地沉吟着的是贵妇,金黄色袅娜着的是女王,黄花红边挤眉弄眼的则是热辣的少妇。
月季园中,暖阳下,上万株形色各异的月季争奇斗艳,丰腴而妖娆。我看了这朵看那朵,所有的好词好句都派不上用场,只能不停地说:“好美呀,好美呀。”凑过鼻子闻上一闻,满衣袖都沾着她的香。
流连辗转于花丛中,不觉已黄昏,瓣瓣艳丽,如绫如绸,在风里兀自妖娆。她们的容颜是美的,她们的姿态是美的,她们安静的微笑也是美的。
我以为,人类一切的美,都源于花朵。她们是诗和画,是音乐和舞蹈,是阳光和雨露雕刻的绝美艺术。⑮2